每天，我的电子邮箱都会收到某家科技公司发布的又一份新闻稿，介绍该公司推出的生成式人工智能功能。

显然，应用程序开发商们正在全心全意地开发人工智能工具。但不太清楚的是，是否有人愿意为这些工具买单。

新的生成式功能可以让你使用Salesforce制作宣传方案，在Workday中总结员工的技能，在Adobe Photoshop中根据提示创建图像，在ServiceNow中自动起草IT请求的回复。

但是，人工智能狂热已经持续了一年半，却没有多少收益可言。对于大多数大型应用软件公司来说，与人工智能相关的销售额要到明年或后年才会出现在损益表上。

在很多情况下，软件公司甚至无法决定如何收费。有些公司利用人工智能作为高价订阅级别的卖点，有些公司则销售“生成式积分”，还有一些公司（比如Zoom）只是免费捆绑人工智能功能。

投资者已经失去了耐心。iShares扩展科技软件行业ETF(iShares Expanded Tech-Software Sector ETF)是衡量该行业的常用指标，它在2023年暴涨59%之后，今年的涨幅仅为3.5%左右。

与此同时，戴尔科技公司(Dell Technologies Inc.)等面向人工智能的硬件制造商股价也大幅上涨。6月18日，英伟达(Nvidia Corp.)超越微软公司(Microsoft Corp.)和苹果公司(Apple Inc.)，成为全球市值最高的公司。

KeyBanc分析师杰克逊•阿德(Jackson Ader)表示，这是因为目前大部分人工智能支出都流向了用于训练和部署模型的硬件或云基础设施。

阿德补充说，在很多情况下，这些支出是以牺牲赛富时公司等传统软件供应商为代价的，而这些传统软件供应商近年来受到了优先对待。他表示，大多数首席信息官对基于人工智能的应用程序都持“观望”态度。

人们还有一个更长期的担忧：人工智能可能会彻底削弱“软件即服务”业务。大多数计算机应用软件都是按用户收费的，因此收入增长的前提是企业客户继续招聘员工。

但人工智能的一个主要卖点是提高效率——例如，你需要更少的客服代表来服务同样的用户群。并非所有公司都会把节省下来的人力资源再投入到招聘更多员工中。对于基于“用户席位”（即使用软件的员工数量）的软件来说，工作岗位的减少将损害其未来的增长。

高盛集团(Goldman Sachs)分析师卡什·兰根(Kash Rangan)在最近的财报电话会议上向Adobe管理层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他问道：“生成式人工智能是否会变得非常出色，以至于终结创意过程——这样我们就不需要创意人员了。”他指出，这是投资者争论的一个主要问题。

该公司首席执行官尚塔努·纳拉延(Shantanu Narayen)回答说，人工智能将使软件更易于使用，从而扩大客户群。至于硬件和基础设施在这波人工智能消费浪潮中备受关注的问题，这位资深的Adobe首席执行官表示，客户的关注点最终会回到人工智能在应用程序中的使用，否则所有对芯片和服务器的投资都是不值得的。

不过，对于大多数软件公司来说，利用人工智能赚钱的时间点还遥遥无期。